YAMARYO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厂荡「Rains Never Sleep」(3~4)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啥,写厂荡毒性真的大(•̩̩̩̩_•̩̩̩̩)


————————————————————————
(三)

上海的雨水,通常是愁困与慵倦的,缭乱而不可派遣,而今夜的雨却是惊天动地,气吞山河的豪迈,如同发怒的醉汉,挥舞乱拳,毫无目的性地砸下,一下比一下更蛮横,越来越无法规劝。

久久积郁的暴躁和烦怨的哭声,倾泻嚎啕,避之不及。

“感觉外面快成海了……”

明凯站在落地窗边低着眼睛看了看,他原本打开了窗子,可雨势不饶人,又逼着他将窗户掩上,凌厉的雨声才消退了小半,使得海以外,被隔绝,被包裹,被困住的房间里只剩下轰隆隆的声音,如同枪上了消音器,除此之外,cd机还在运作,跟外面那雨不同,歌声如同潺潺溪流,舒缓而温柔的漫延。

“唔,还是下的很大吗?”

不知道是哪里买的沙发,软软的很好靠,而且似乎把自己往里面塞一塞,就可以整个人被裹在里面,尺寸怎么可以这么合适呢,而且完全不吝啬棉花和鸭绒吧。

坐久了完全就如同被抽丝剥茧,剃掉了骨头似的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甚至还有点想让这么良心的老板滚出来接受表扬,但童扬自认绝非克己能力差,只是任谁都会难以招架,软塌塌的沙发,看不到头的夜晚,橙色暖光,不明年代的音乐和温度讨喜的空调。

“是很大,明天或许会接着下。”因为之前窗户是打开的,所以被扑了一脸雨珠,明凯先是用手背擦了擦,以为无伤大雅,可关上窗之后,又从黑色透明的窗面上看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疲态充盈的脸,发现垂直铺陈的雨幕将它纵向分割成剔透的好几个部分,忧郁非常,于是他转身回去,说道:“我去洗把脸,扣神你先坐一会儿昂。”

习惯性地把很多事都一并顾及到,绝对的操心性格和无法忽视的狮子座控制欲,童扬原本在破天荒的查看手机上的天气预告,全是雨水,雨,雨,雨,毫不意外的雨。

原本他都快要睡着了,但就又在那一刻,不可避免的被明凯喊醒,就像一个装着探测仪的人到了雷区,警报随时都会响起,明凯绝不会习惯销声匿迹,如果他想要谁发现他,打破杯子,踏碎地板,掀开屋顶,只管弄出声响,他总会有办法的。

童扬勉强又坐直了身子,看着明凯走进卫生间,随即开始心不在焉的扫荡,用迟钝的目光审视流连,睫毛忽闪忽闪,飞蝶似的盘旋游荡,最后停留在门口的三双鞋上,普通的球鞋,普通的拖鞋,和一双考究的皮鞋。

黑亮漆皮线条流畅,前部稍作上扬的弧度似乎攀附风雅,吊顶上灯光幽暗,鞋子一圈边缘敛上苍茫色泽,随空气流程逐渐凌厉不堪,呈现出冷漠沸腾的一重幻觉

好像到了差不多年纪的时候,男人都少不了一只手表,一根领带,一双皮鞋,他们替换了t恤,鸭舌帽,和球鞋,变成从少年升级到男人后新的装备和武器。

“我特么是第一次穿西装。”镜子里明凯把衣服扯了又扯,扣上扣子之后发现它仍是不太妥帖,跟锡箔纸裹在身上一样,泛滥的皱褶怎么也抹不平。

那时候edg给他们提供的是一套宝蓝色儿的西服,可几个人无一不带难色,不情不愿的各自考量了一番,心想,那真的能称之为西装吗,既看不出高级也衬不出气质,甚至因为不太合身而丧失了最后一点体面。

田野换好衣服之后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捂着脸逃离了换衣间,一边不停念着“太丑了,太丑了,太丑了……”,一边疾走飞驰着去找工作人员问能不能换掉。

他前脚走童扬后脚就进来,把手上提的纸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对着仍然沉迷跟镜子里的自己拗造型的明凯说道:“等会儿弄完了来吃饭。”

“来了来了,不看了。”

听到声音,回头见他进来,明凯就不愿意多纠结了,立马把衣服脱下来扔到一旁,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头伸进袋子里挖出一份粥,一份小笼包,还有小袋榨菜。

那时候他们似乎吃的也不讲究,忙起来可以一天三顿都吃一样的东西,或者有时候干脆利落的忘记吃饭,即使腹中空空也不容易感觉到饿,直到食物递到手边来,才意识到,哦好像是吃饭时间了,不知不觉饥肠辘辘。

俩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明凯问童扬:“你试衣服了吗?”

童扬答道:“试了啊。”

“好看吗?”

“有点大吧,衬衫得用别针卡一下,不然很难看。”

他非常瘦,那段时间,几乎成了一具会动的骨架子,握着勺子的手,皮背上在明凯看来,像是突起了五座小山,如果某一天他生气打人了,对方会痛恐怕不是因为他劲大,而是因为他的骨头会硌得人疼。

想到那样的一幕,明凯不动声色地把包子分给童扬俩个,童扬见状也心安理得的收下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大多时候是吃不完的,最后反而是会倒贴给明凯一小半回去。

是天生就习惯少拿几分的那种人。

“扣神穿西装肯定帅啊,迷妹们在场外嗓子都会喊哑。”

“我又不去。”

他突然这么一说,便安静下来,过了短短几秒,又开口慢吞吞地跟停住动作的明凯解释说:“我没上过几场,就不占位置了…”

筷子分开一手拿一支,他低着头用筷子尖在汤包软糯的皮儿上戳出几个洞来,汤汁儿就顺势流出来,在盘子低印上一串蟹黄色的沟痕。

“哦。”所有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局面,都可以先说一句“哦。”来表示我知道了,我没有意见,那一刻明凯觉得自己非常累,他分明觉得应该有很多可以说的,比如吐槽那身西装有多么不符合现代人类审美,或者抱怨自己最近因为长胖那件你需要用别针卡住的衬衫套在我身上却紧的要命,再不然也可以说说别的,却想不到要说什么。

很多时候那样单一的如同一个音从头唱到尾的拟声词,都不仅仅代表认同,而是无可奈何的服从。

通常这种时候都会让人不好受,但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难过程度也可以分很多很多种的,日子久了时间长了,怀着一种过来人的心态,不管是童扬还是明凯,都会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判定这只是小场面而已。

所以就算缺席,也没什么,不过是很多次缺席里的某一次而已。

“最近联赛里有很多队伍后劲都好强。”童扬说。

“对啊但是还是我们更强一点吧。”

明凯到此为止的记忆里,无数场比赛,无数个打野英雄,无数次gank,反蹲还有指挥运营,从进入游戏到打出gg,无外乎输和赢,国内的比赛,似乎就是赢,一直赢一直赢,以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世界赛又恰恰全部都是悔恨和遗憾,非要证明给他看,所有东西都是悲喜交加的,如同风里的云,云里的雨,夹杂着各种各样的不可预期和无法预料,于是整个2016年都格外让人觉得劳累。

但是是不是一年会比一年更累,他们还不能知道。

“反正今年已经结束了吧。”

童扬轻声说到,他看着房间里抓不到的空气,轻描淡写,他并非不愿意正视自己心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已经明白,失望,失落,失意,这些总结性的词汇通常都只会增添伤感,那一年开始的时候,明凯告诉他这会是edg大放异彩的一年,春夏秋冬都会被他们攥在手上。

可做了无数个美梦,却尝到了无数个梦碎。

最后的最后明凯还是穿上了那身宝蓝色的西装,然后很有个性的穿了双白色的球鞋,那个时候的他大约仍是少年,皮鞋蹬在脚上,走了十几分钟,后脚腕就被磨出了血红印子,像帆船手无法操纵轮船的船舵,他选择了跟假装一次大人模样失之交臂。

红毯上见到许多许多熟悉的面孔,可是第二年,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没有几个再时常的活跃在赛场上。

金赫奎和许元硕脱下那身西装之后就回了韩国,他们要去更残酷的联赛挑战地狱级别的试炼关卡,而明凯的那身西装,最后被收纳在盒子里,关上柜门,像是完成了一个道别的仪式。

那个时候明凯还不会怎么会穿皮鞋,当然了,也不会打领带和专程去服务员总是摆着一张厌世脸的高奢店订做一套应对各路名流时拿出来拔高体面的西装,生命还在被年轻时的梦想牵引,今年过去了,还有明年。

“明年一定会更好的。”

更好的比赛,更好的描绘闪亮的职业生涯,更好的去应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明凯坐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放肆地大伸懒腰,他把胳膊扭到后脑勺去,呈现出一只大闸蟹的扭曲感,但表情倒是一副很有精气神的样子,信心满满。

然后整个下半年都在嚷嚷着减肥却丝毫未见成效的重量级打野,像超能陆战队里的大白一样走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他,纸片人童扬被毫不费力的搂了个满怀,闻到明凯身上朝气蓬勃的香皂味道,心里也真佩服这人总是能这么迅速地调整过来,继续整装上阵,于是他点点头,笑着附和说:“可以。”

(四)

“卧槽——”

卫生间里穿出明凯压低声音的一句脏话,可童扬还是听得很清楚,他不明所以又不免紧张,心想发生了什么,正想去看看,就见明凯已经从卫生间那边走了出来。

“怎么了?”

“水管漏水了…”

不巧,非常不巧,这种意外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不过当然也不是没有过,毕竟总是一个人住,房子又大,难免忽略生活里的很多细节,说起来那洗手台的水管出问题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每次跪在地上趴进去扶一扶那水管子就还能用,可就跟千里长堤毁于蚁穴那样,久积成灾,水管终于光荣倒地,结束了它匆忙又苦难的一生。

然后报复心极强的,把在役的最后一丝余热散发出来——那些原本仰仗它疏通的水流,全数被拦截在了明凯家的浴室里,好像要明凯为自己粗心大意酿成的后果付出承重的代价。

外面下着雨,屋里成池塘,也是绝了,明凯插着腰里里外外的找工具修缮,童扬也跟过去看了看,拖鞋踩在门外的石条上,眼见铺陈了一地的水滩还在不停的加剧水位,快要漫出洗手间的可控领域。

在水里动工半小时,明凯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水形物语》那个模样奇特的怪物,心想老天也还真是个鬼才,他跟童扬这么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就搞这一出来整他,不得不说生活还真是爱走魔幻现实主义,明天他就要把家里上上下下的管子全部拆了重组一遍!


除了内心猛烈os之外,他还悲哀的发现,光用绳子捆,是根本无法阻止那条潺潺流淌的小泉水的,唯一办法只能是赶紧换根新管子。

“那还得出去买水管吗?”

这是个问题,外面的雨非常不给面子,它不准备停,可漏水的水管也非常不给面子,它也不准备停,而且暗自较劲一样,非要比谁心更狠一样,童扬从卫生间的窗户往外看,夜灯下雨水泛着晶莹的白光,还更肆意地腾升着一股缥缈的白雾,而明凯则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按着飙水的管子。

像在演电视剧。

这种奇怪的念头莫名出现在童扬的脑海里,他想起很多电影里奇形怪状的邂逅,男主和女主也会像这样,被安排到一个很奇怪的场景里来,为的是推动剧情的发展,比如车坏在高架桥上,比如垃圾桶踢到对方身上,比如女生洗澡恰巧忘记关门然后男生理所当然的闯了进去。

后果无非是,爱上,在一起,或者不爱了,分开。

超无聊啊!作者你没什么可写了对吧,非要安排水管坏掉,然后顺顺利利的安排他们俩个顶个暴雨半夜去超市采购对吧。

“看来必须得去。”

明凯跟个冷血绷带杀手一样,将绳子合着布条把水管缠了一圈又一圈,勉强止住淙淙如练的小河以后,俩个人站在足可以搞水产养殖的烂摊子里对望了一眼,又尴尬的别过了眼睛。

一阵风鲁莽的掀开了窗户,他们俩刚好站在了风口的中心,脚下踩着的一片淋漓泛起浅浅的水波。

客厅那边一直在播放着的歌,似乎也随着这阵混合着雨的风,突然地跑进了耳朵,温柔清脆,又生涩的让人泄气的女声,辨识度高到,即使没听过这首歌,也能猜到是谁在唱:

迎着微微的风,像迎着微微的你,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掀起一阵涟漪。

BGM都响起了,总得说点什么。

“我可以帮忙。”那一刻,童扬觉得自己是没有多想的。

“那一起去。”他答道。

以前发生类似于漏水啊灯泡坏掉啊停电啊这种,日常生活里避之不及的小麻烦时,基地立刻会有人跳出来处理,所以习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俩人,并没有立刻想到打电话给物业或者是关掉水闸这种简单操作,而是完全按照电视剧里会发展下去的剧情,失去脑子且生活常识都差的要命的他们,一人打了把伞傻子一样决然又奋不顾身地踏进了滂沱大雨里。

小区地下停车场那边,有24小时营业的超市。

十一点以后开始补充货物,无人的店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明日待售的产品,地方不大,但区域划分清晰又明确,很好找,把伞放在门口,两个人各自抖了抖肩膀和头发上的水珠,然后玻璃门自动打开。

超市值夜班的男孩穿着淡蓝色的制服,坐在营业台后面,耷拉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货物,脚下一支黑色的铁质收纳架,放着很多杂质,被无根的风吹起,掀开一俩页。

这里没有挂钟,只有沉重的眼皮提醒着男孩,这本来该是躺在被窝里的时间,可他还是被一些混合的声音吵醒了,抬起头用沉闷的声音说道:“欢迎光临。”

结账的时候那个男孩恐怕才将自己的肢体和思想重新拼凑在一起,他不可思议的表情完美暴露了他内心的疑惑,这也无可厚非,快凌晨一点多了,外面下着雨,突然冲进来俩个男人,买了一堆管子和绳子,然后其中一个眼神还特别阴沉可怕,这简直让人怀疑这些管子是否可能会成为某起雨夜凶杀案的凶器。

总之整个画面看起来都非常昆汀,非常多拉马,特别不真实,他刷价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拧了拧自己的胳膊,发现这并不是做梦。

不过那个眼神可怕的男人又跟记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回去拿了些速食盒子,水饺啊泡面之类的,又累积结了一次账。

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墙角的自动贩售机看的童扬,不自觉的问道:“你买这些干什么?”

明凯回答说:“吃啊。”

“不自己做饭吗?”

他想起那碗咸咸的汤,回味起来那确实不像是出自一个每天会自己做饭吃的人之手,原来他一直在吃快餐和速食吗,童扬这么想着,不免又看了看明凯,猛然发现大概在几年前一直嚷嚷着说好难瘦下来,减肥好痛苦的明凯,似乎在这些年里瘦下来不少。

“呃。”明凯有些不知道怎么答,他觉得自己只是很少开火,偶尔想起来要好好应付生活的时候,才会去厨房里操作一下,他的习惯其实很难改变,在基地的时候,就算食堂罢工,也可以定外卖,或者找人约饭。

并没想过自己这样顺手买些速食回去养活自己的小细节会被心不在焉的童扬察觉,他只得老实说:“偶尔吧,不太研究那些。”

童扬便不说话了,他点点头,提了些东西转身走了,而明凯也迅速跟过去,他从背后看着童扬很窄的肩膀,从衣领里露出了几寸苍白到发青的皮肤,还有一如既往突得很高的脊骨。

他们俩个人一路沉默着走出去,无眠的黑夜,倾盆大雨,城市变成汪洋,楼房变成礁石,他们俩个是孤独的鱼,怀着仓皇又低落的心,谁也靠不近谁。

明凯便在这样的时刻,想起之前有个邻居,是一位年龄大了明凯十几岁的中年大叔,他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给明凯留下好印象的邻居之一。

大叔穿着蓝色的衬衫,某一天他们在电梯口遇见,他随口跟明凯说道我就要搬走了,明凯有些意外,心想他们俩也没碰到过几次,甚至什么时候起开始成为邻居,也不记得了。

他就问什么时候搬呢?

大叔说月底。然后就请明凯下午去他家里吃饭。

那天下午明凯登门拜访,桌上放着酒和菜,酒是葡萄酒和玫瑰酒,他问明凯你要喝什么,明凯说我酒精过敏不能碰酒,他露出可惜的神色,然后倒了蜂蜜茶给明凯喝。

味涩但酸甜,明凯有些喝不惯,但还是猛加糖反复尝试,加糖的时候他看到大叔的手背始终有些肿胀,把年龄中一些标志性事件变成乌黑的色斑,顶撞出来。

做了牛排,土豆泥,和意大利面,饭间又交谈起来,喝了酒的男人和不喝酒的男人,谈论着天气,音乐,和广播电台。

说着那位大叔就打开了广播,然后说,每天他都听广播,问明凯这样的声音会吵到他吗,明凯忙说不会——听不到的,这些房子的隔音效果都很好,接着他开始说他年轻时喜欢的东西,说那些东西跟现在的天差地别。

电影,游戏,明星,等等等等,那广播就恰好播放着上个世纪当红男明星的访谈录音,大叔有些高兴,跟少年一般兴致勃勃说道,那时候他们一群朋友都是张国荣的粉丝。

明凯默默听着,大叔接着说起了他的妻子,说他们很早就离婚了,孩子也没有留在他的身边,一本厚厚的相册放在桌子上触手可及的地方,打开来除了一些痕迹模糊的回忆,还有一些杂乱的手帐,他说他再付不起这房子的费用了,他要带上唯一值钱的东西离开这里。

那时候这样的客厅里,他与妻子结婚,一群朋友在这里喝酒,就是那些玫瑰酒和葡萄酒。

他说年纪大了之后时常会发梦,发梦也梦到这样的画面,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醒来时都觉得一片寂静,什么声儿也没有,好像睡在一个骨灰盒里。

临走时,他让明凯把自己酿的酒带走一些,明凯又说了一次他不喝酒的,因为酒精过敏,可大叔却说,你要给你以后的爱人尝尝。

楼道的灯刚好打在那时候的明凯的脸上,映照着他年轻又疲惫的脸,那一刻他蓦然想起那些对话,又想起童扬的面孔来,心说,是啊,发梦都梦到他。

他便收下那些酒,隐忍着孤单的情绪,像是自言自语道。

我已经没有爱人了。

————————————————————————
这篇估计也要被我化简为繁拖好久。


评论(6)

热度(30)